河北邯郸有一个瞎子算卦的(秉周和他的朋友们)

秉周和他的朋友们义民义民的诗组诗

七子塔与它的倒影

一只爬树的蚂蚁在中途怔了一会儿

扭头往回走像是落下什么事树干上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古拙而温婉但对于路过的蚂蚁来说只是几道浅沟深坎

乱草丛中螳螂耍大刀有刀名青龙偃月想当年关二爷英雄落难身陷曹营每夜读春秋望星汉想念刘皇叔

人行便道上学童背诵龟虽寿蜀地花在风中点了点头听懂个大概意思水果地摊散放着荔枝和樱桃像一堆借代词让人联想到历朝历代的美人和她们背后的王侯将相社稷江山

水天一色七子塔与它的倒影互为来生和前世一个算命的瞎子看不到脚下的路被好心人搀扶一程又一程

此刻博物馆里陶罐上的那条绳纹鱼趁没人注意眨眨眼摆摆尾活动了一下筋骨

麦田卷起千重浪

一旦应了景所有的句子都是现成的

此刻的临漳快雨时晴雨后复斜阳斜阳下麦田卷起千重浪

在临漳你还可以顺便喜欢一下马踏麦田后割发代首的曹阿瞒

一条大河像心事太重的男人没有多余的话有的是坏脾气河湾里的水浅而静泡着几捆草葽子芒种到了二十四个节气里只有它读起来让人唇齿饱含着麦香

再过十天半月河边便多了掐麦辫子的村姑麦秸梃浸湿再晾干十指翻飞有时也会盯着某个地方发一阵子呆忽而扑噗一笑面如五月的石榴花

老官道上不见了赶考的秀才逃荒的流民赴死的兵运粮贩盐的商队沥青新铺路面穿梭着大货中巴和小卧车村间土路上有长疯了的杂草有飞不高的蜻蜓和鹌鹑

一里远的路走上一万个来回

那个在地头揪下一个穗子的男人剥出籽粒

放在嘴里嚼嚼有嘎嘣的脆响声喃喃自语麦子熟透了

青瓦屋顶槐花落了是枣花老燕带着雏燕飞瓦当上有祥云吉鸟瑞兽南风像一群放学的野孩子把能摇动的草木和物什都摇晃了一遍

数念起来北风才走没多长时间布门帘上有画匠笔下的三英战吕布窗花上有猫戏蝶门帘和窗纸隔风隔寒不隔自然光那时麦苗盖着雪被我们盖着棉被而眠幸福是一种可以触摸的熨帖和绵软

碎布抿褙子纳鞋底千层底就是俗世中千页厚的经卷老辈的庄稼人不读书只用大脚板走万里路从家里到麦田这一万里路呀是把这一里远的路走上一万个来回

联合收割机如几十万头铁牛从南到北跨黄河跨漳河正在转场的浩荡中庄稼人的心头每一粒夏粮都重过春秋大业

远地方就是好地方

有夕阳没有晚钟

有拾穗者没有尖顶的教堂有陶罐已经破碎了千年它曾盛过汉时的漳水和新月

如果有一只瓢虫误落到袖口我会轻轻的喊她一声姐姐会轻轻的吹起口哨想翠绿的塑料凉鞋粉红的蝴蝶结

微风中的白杨树绅士般矝持高贵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脱礼帽贴在胸口颔首迎讶异乡客我好像受到了尊重

蜀地花则不同身子大幅前倾像个邀舞的疯丫头光天化日之下让人难为情

杂草籽粘满裤腿如一群倔孩子缠着你磨着你要你带它们去远地方在它们看来远地方就是好地方

我的心头荒芜需要草的安抚

星星在组词在造句

杨树摇着一万把扇子

蝉儿一生只喊出一个字热

在林下一个孩子要把独钓寒江雪嗑嗑巴巴读给夏虫听

土圪台上抽烟的男人像一座民间老窑口只为把自己烧成一件旧陶器盛满风声和咳嗽一个抽烟的男人是一座空城城中已无设防城外也不见司马发来的兵

至黄昏露天石佛高烧不退浑身滚烫石头没有汗毛眼

一两颗星星在组词十几颗星星在造句满天的星星杂乱无章

侍奉五谷如祭祖

麦子收割后邺地空旷了许多

散落的新坟和旧坟远看田畴的脸庞上生满老人斑

老家人习惯把全村大小不一的地块用坟冠名张家坟马家坟姚家坟吴家坟左家坟王家坟还有白寡妇坟儿二疤瘌坟儿老秀才坟儿多卑微的人过世之后都会有自己的封地食邑十户百户

老家的农事宗教般虔诚下地如上坟侍奉五谷如祭祖耕种锄收转一个个士疙瘩如转佛塔人间的欢喜悲伤始于土止于土

两道铁轨在夕晖里白头偕老野草将在一场火里同年同月同日死落日过于沉重压得坟茔前的那匹石马小腿都陷进了泥土里除了那只嘴里叼着虫子的灰喜雀所有的鸟儿都在歌唱

马义民

马义民1967年生河北邯郸人省作协会员著有诗集且行且吟结绳纪诗

团结诗歌同仁弘扬诗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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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傅天琳

主编韩牧言

执行主编秉周

编委

韩牧言秉周彧芩邓艳吴思思云在郧西陈顺梅贺罡

苏小桃时间邓莹周俊芳空谷幽兰刘须珑顾建德

黄吉美曾令琪刘锋温涛龚元毅汲冬梅杨敏仇紫霓

田东萍清明许秀芹杨玉海周渔邱羽甯遇陈三焰

燕柳孙树海欧阳健子翟永立陈韶华吕游张乾东

徐传洪哈生寿张成莲其飞剑峰李不白厉雄

本期执行编委空谷幽兰

本期组稿编辑秉周

本期责任编辑空谷幽兰

本期制作牧言秉周

本期插图选自网络谢谢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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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邯郸有一个瞎子算卦的(秉周和他的朋友们)
秉周和他的朋友们义民义民的诗组诗 七子塔与它的倒影 一只爬树的蚂蚁在中途怔了一会儿 扭头往回走像是落下什么事树干上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古拙而温婉但对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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