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六郎指的是什么(马老板棺材铺)

这是辛亥革命后发生在鄂城的故事这天刘老板起了个大早他的布铺开在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可近些日子的生意却一落千丈好在前几天有介绍人联系他说有人要买他的铺子这不他今天起了个大早专门去城门口等买家不多时道路尽头有两人骑马缓缓而来刘老板一见两人都戴着白帽子就知道约定好的买主到了可远远看去刘老板的心跳漏了一拍领头那人除了白帽子还戴着一副青色鬼脸面具这年月世道乱群魔乱舞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吧等两匹马走近刘老板仔细一看心脏差点儿没从胸口跳出来这哪是什么面具分明是张真脸啊那马上骑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满脸铁青色不说还歪嘴斜唇皮肤僵硬如石头乍一看还以为是人身上安了个青石雕塑刘老板盯了半晌也没见他有什么神态变化简直像个活死人刘老板心里害怕得很只是想着要卖店铺才没有扭头就跑待两匹马踱到刘老板身边另一匹马上的人翻身下来说你就是布铺的刘老板吧幸会幸会鄙人马牧之前跟你打过招呼的眼前这人年纪四十左右身材魁梧一脸方正刘老板镇静了些招呼道马老板幸会这一路来得可顺利啊好说好说两人这般寒暄了几句马牧见刘老板时不时朝少年身上瞟便贴心地解释道这是我的侄子名叫小武去年害了病患上面瘫症你别瞧他看着怪但其实人机灵着呢说着那青色鬼脸的小武朝刘老板眨了眨眼刘老板这才安心下来他一边领着二人向城内走一边询问二人的来历听说二人是打上海来的态度热络起来上海好啊富得流油满地都是黄金马老板怎么想着到鄂城来呀马牧笑道还不是混不下去了三人边聊边走没几步路就进了鄂城忽听一阵凄婉的丧乐传来刘老板抬眼一看暗骂一句晦气原来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队穿缟戴素抬着薄皮黑棺的八仙旁边还有鸣锣放炮吹乐的很是热闹这八仙跟过海的八仙不同指的是专做白事的抬棺匠有的地方也叫八大金刚劉老板赶紧拉着马牧二人让到一边躲进一条小巷子里马老板对不住刚进城就拉你给死人让路马牧奇怪地问道让路倒是无妨只是为何我们要躲进小巷子里刘老板只说了一句这是黄六郎棺材铺的八仙黄六郎马牧追问但刘老板却拉住他让他不要多说八仙抬棺向前正从巷口经过马牧注意到这伙八仙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不似善类那具又窄又薄的棺材顶在八人肩上像根脆扁担似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给掰成八截不只如此八仙后头还跟着一队人男女老少都有哭哭啼啼神情低落显然是亡者家属家属队伍里还有个枯瘦的男子满脸悲戚双眼通红攥着双拳时不时瞪向前方的八仙马牧问刘老板这么薄的棺材送葬的肯定不是富裕人家为何还要请足八人抬棺礼乐齐奏摆这么大的排场呢刘老板没回答反倒拉拉马牧的衣袖小声说马老板我知道一条小路咱们要不绕路走这白事当头万一冲撞了煞气可就不祥了马牧二人只能跟着刘老板绕进小路很快哀乐声听不见了刘老板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方才离得近我不敢跟你多说其实这黄六郎乃是本地一个极可恶的恶霸他在鄂城一连开了三间棺材铺包揽了整个鄂城的丧葬生意谁家死了人都得去他家的棺材铺买棺材关键是买棺材必须从他家请八仙一请就是八个这可不是一笔小钱马牧说道有这种事人一辈子只死一次就讲个入土为安若是不孝子也就罢了凡是孝顺一点儿的谁敢让父母家人曝尸荒野啊正是啊所以鄂城的百姓不知叫这个黄六郎坑走了多少血汗钱更可气的是他还他还什么刘老板却及时住口摇摇头唉一时也说不清反正这黄六郎是骨子里都坏得流脓了马牧心中一叹这世道坏成什么样了竟连棺材生意都有人横加敛财

不多时刘老板引马牧二人来到一处三间大的店铺马老板这就是我的铺子你进来只管仔细瞧店铺空间很大格局也不错是家好铺子马牧问刘老板这一路走过来我看其他店的生意都不差怎么就你的布铺开不下去了呢刘老板脸色微微发白眼神闪烁是我自己的本事不够马牧也不再多问在店铺里走来走去看个不停刘老板跟在马牧后头一边殷勤地介绍一边心里跟猫爪挠似的这马老板到底要不要买啊足足看了半个时辰马牧这才停下脚步刘老板以为他终于要买了马牧却说刘老板不知道县里有什么便宜的地方可以住下的刘老板忙道我铺子里面就有三个大房间还带个大院子呢马牧稍微退后一步婉拒道抱歉啊刘老板我暂时不打算买为什么如果是价格我们可以再商量不是价格我只是想再探探这么好的店铺生意为什么会差呢刘老板脸色更加苍白张张嘴回答不出来眼看着马牧二人就要出门离开了才咬咬牙跑出去把他们拦了回来唉罢了罢了我还是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店铺的确有那么一点小问题原来一个月前有一个瞎眼的道人路过刘老板的布铺忽然发狂一样地大叫喊着什么天煞汇聚克之类耸人听闻的话引来诸多路人围观最后他竟呕出黑血一摊倒地不起刘老板吓了一大跳赶紧叫伙计送那个瞎眼道人去医馆看病等到道人醒过来才告诉刘老板他的店铺乃是天煞阴魂汇聚之地凭刘老板的命格若不早日离开怕是不日就要横死当场刘老板本来也不信这些话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一开门门口竟然被一具棺材给堵住了棺材马牧和小武对视一眼莫非是黄六郎刘老板神情阴郁说道不错正是黄六郎这黄六郎说自己鬼命加身身怀阴阳眼能够预见一个人的死期若是哪家有人要死他就会在哪家门口放上一口棺材除非找到他进行化解否则必有血光之灾马牧冷笑一声这是明着巧取豪夺那你找过黄六郎吗刘老板苦笑道自然当天就去了可是这黄六郎竟想以十个大洋的价格买下我的店铺这可是我祖上三代积攒下的家业怎能便宜他马牧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难怪刘老板这么急着脱手原来是这样刘老板忙说明人不说暗话这摆明了是黄六郎看上我的店派人设局什么瞎眼道人阴煞汇聚棺材堵门估计都是他搞的鬼与我这铺子可毫无干系那刘老板为何不自己继续开店呢刘老板一下子被噎住了长叹一声就算我不怕鬼神之说可周围的百姓却深信不疑唯恐避我店铺不及啊罢了看来我只能去找黄六郎了说着他垂头丧气就要送客马牧反而笑了从怀里掏出了三根金条稳稳地放在桌上刘老板眼睛瞪得滚圆吞了口唾沫马老板你这是这家店我买下了刘老板笑得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像绽开的菊花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三根金条塞进怀里然后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故作客气这个马老板你真的买了可你该怎么开店呢马牧摆摆手这你就不要管了来我们签契约吧

店铺卖出去了刘老板无事一身轻当天晚上就请马牧二人去醉仙楼吃了一顿好的酒桌上不免又提到黄六郎原来这黄六郎早年竟然也是干八仙出身腌臜下九流的命后来不知怎么的开了一家棺材铺竟从一个下九流的八仙发家致富一连开了三家分店不说还积攒下偌大的家业别人都说他身具鬼命煞气冲天棺材铺就是他的发财符所以即使他已经发家致富棺材铺仍然开了下去还越开越大刘老板三人喝得正欢忽然酒馆的大门被人踹开了三个彪形大汉神色不善地走了进来刘老板当即就变了脸色你们是黄六郎的人三人也不说话让开身子又走进来一个老板模样五十来岁的男子他个头极高满脸横肉壮得像头毛熊一进门就有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扑面而来来人正是黄六郎黄六郎皮笑肉不笑地说刘老板远远地就听你提起我这时节你怎么还有心情大吃大喝呢劉老板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不要欺人太甚谁不知道是你设计害我如今你的算盘可打空了我的店铺已经卖给别人了卖给别人谁敢买你的店黄六郎刚问出口眼睛就瞪向了马牧原来是个外乡人马牧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端起酒杯黄老爷是吧本该亲自登门拜访不想在这里见面敬你一杯薄酒黄六郎根本不接哼了一声说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的铺子也敢抢马牧也放下酒杯冷冷一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黄六郎气得狞笑起来手一挥三个壮汉立刻逼了上来砰的一声脆响一直没说话的小武忽地掏出一样东西拍在桌上一支铁皮手枪三个壮汉当即慌了神连连倒退手足无措黄六郎也倒吸了一口气赶紧收起狰狞的表情抱拳道原来是条过江龙敢问尊姓大名马牧马兄弟须知强龙不压地头蛇你真要买这个店马牧淡淡一笑世道艰难有个栖身之地实属不易七天后店铺开业也请黄老爷大驾光临既然如此祝马兄弟生意兴隆说罢黄六郎转身就走等四人狼狈离开刘老板眉头紧皱忧虑道马老板这下可糟糕了黄六郎要是给你门口也摆一具棺材你生意怎么做得下去啊马牧浅笑道山人自有妙计第二日天蒙蒙亮马牧就听到门口一阵刺耳的唢呐声好像在吹丧乐出门一看吹唢呐的人撒腿就跑但一具黑漆漆已经封盖的棺材堵住了店门马牧上前想挪棺材没承想棺材被死死地钉在了地上根本挪不动周围几个邻居也被惊动了一看这场面个个都变了脸色指指点点马牧却神色如常干脆不搬了他朝周围的邻居一拱手大大方方地说道诸位六日后我家新店开张到时请一定要来捧场啊周围人哪里敢搭话扭头就走唯恐避之不及看这架势别说六日后来光顾就是经过这里都得撒腿跑开很快到了第三日这天下午也许是良心上过意不去刘老板又来了一趟见着门口的棺材他浑身一激灵找到马牧就问马老板怎么不把棺材挪走啊马牧漫不经心地回道钉死在地面上了砸碎了挪走不成吗马牧摇摇头说道这黄老爷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当这口棺材是空的吗你靠近它的时候没闻到一股臭味吗刘老板一听更是吓得头皮发麻里里面别紧张兴许不是人只是野兽的尸体呢刘老板一听差点儿没吐出来破口大骂这黄六郎太恶毒了骂了一阵他脸上露出一抹苦涩咬咬牙不经意地问道马老板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马牧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刘老板你来找我做什么刘老板干咳两声这个我是怕你人生地不熟想告诉你更多黄六郎的事情刘老板说自己收了马牧的钱虽然解决了麻烦良心上却有点儿过不去了于是干脆出个人力多方打听黄六郎的事情正好有所收获就赶紧来找马牧了刘老板客气了你我钱货两清白纸黑字签了契约不必觉得亏欠你别推辞这些消息很重要刘老板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这黄六郎不是孤家寡人他手下专门豢养了一帮八仙就是之前我们在路边见过的那些个个凶神恶煞我之前以为他们都是正经招来的苦力可这两天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不清白怎么说我也是听在县里当差的亲戚说的这些人里有好些都是逃犯土匪杀人不眨眼的那种马牧来了兴趣问道这黄六郎胆子这么大敢收留这些人黄六郎可是比土匪更狠的恶霸啊正好跟这些人臭味相投倒是你马老板黄六郎现在不对付你只是听说你几天后开业想看你的笑话呢等到后面双拳难敌四手你只有一杆枪怎么敌得过黄六郎那么多人马牧微微皱了皱眉刘老板那你说该怎么办刘老板叹息一声要我说还不如跟黄六郎服个软顶多损失些钱财免得有生命危险马牧冷哼一声刘老板之前黄六郎谋夺你家产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情势不一样嘛之前我不知黄六郎的底细马牧冷笑一声那刘老板不妨把卖店铺所得的钱还给我好自己找黄六郎和解刘老板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个已经签了契约的事怎么能反悔呢说罢他又苦口婆心道不如我还你半根金条咱们跟黄六郎和解如何要不一根也行马牧气得发笑要和解你自己去眼看马牧已经不高兴了刘老板只能叹息一声转移话题对了你侄子小武呢他在里间准备我们将要卖的货物刘老板侧耳去听听到里头一阵敲敲打打的声响说该不会是打制家具吧唉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十足的信心倒也算是家具吧马牧不置可否打发了刘老板

又过了几天七天之约已到马牧刚刚出门就瞧见黄六郎带着一群人堵在了门口黄六郎朗声大笑马兄弟黄某听说今天你开业大吉怕没人光顾特地带人来照顾你的生意说着黄六郎身边的两个壮汉燃起一串鞭炮丢在马牧的店铺门口又有三人唢呐锣鼓齐响奏的却是送葬的哀乐噼里啪啦的巨響吸引了路人前来围观但那口堵在门口的棺材已经掩盖不住里头的臭味了人群只远远地围着不敢靠近马牧冷静得不似常人黄老爷只听说臭味能招苍蝇的没想到还能招来你们黄六郎冷冷一笑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快开业吧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谁敢买你的东西马牧倒是饶有兴致你知道我要卖什么吗黄六郎有恃无恐无非是些家具桌椅不必担心我做主待会儿就买你一套马牧盯着黄六郎看了半晌直到把黄六郎看得浑身不自在才转身推开大堂的门既然你想买我当然不介意门一开在场围观的群众还有黄六郎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两间大堂里面竟然摆了五六具棺材看黑黝黝的木色厚重至极原来马牧开的竟然也是棺材铺这下黄六郎的打算是彻底落空了棺材堵门反倒给马牧做了一次大大的宣传马牧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罐火油浇在门口那具棺材上然后一把火点燃了棺材他在火光中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借烧棺之机宣告我家棺材铺正式开业以后凡是有需要的都可到我这里定做我这里的棺材价格公道用料十足童叟无欺当然我还是恭祝大家长命百岁永远也不要光顾我们才好一席话说得后面围观的群众忍不住鼓起了掌明明是棺材铺开业可众人兴致却很高涨马牧扭头看向黄六郎黄老爷不妨进门我给你好好挑选一口心仪的棺材黄六郎丢了大面子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忽然又大笑真是不知死活你可知为何整个鄂城只有我一人敢开棺材铺愿闻其详鄂城从前就是战场在此地下埋了成千上万的冤魂所以整个鄂城煞气冲天亏得我天生鬼眼已经看到你眉间含煞不日就有血光之灾这话说得阴气森森没吓住马牧倒是把边上围观的群众又吓出去老远生怕沾上一点儿煞气马牧不为所动真是巧了算命的说我属猫有九条命最不怕的就是血光之灾黄六郎恼羞成怒我们走着瞧黄六郎一走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很快随着木棺烧成灰烬马牧上前察看木棺余烬意外发现木棺里还有一具薄皮棺的残骸辨认之下竟然正是初入鄂城时那群八仙抬着的薄棺材更别说里头还能看到少量的人骨残骸显然这棺材下葬之后黄六郎又偷偷派人挖了出来送到他这里黄六郎打的主意恐怕就是让马牧砸开棺材时打碎尸体叫他落个狼狈的下场马牧神色越发冷峻此等丧尽天良之人简直天理不容等收敛好尸骨已是傍晚这时刘老板又来了他乍一看自己的布铺被改成了棺材铺心中五味杂陈马老板这可是临街的铺面你竟然在这里开棺材铺马牧摇头道不这样怎么堵住黄六郎的嘴何必呢何必呢刘老板又有什么高见不敢不敢我来是想再给你带一点消息马牧意味深长地说刘老板神通广大消息灵通啊刘老板愣了一下勉强一笑这我这不是在本地待得久了嘛也不算是新消息其实十年前鄂城有三家棺材铺除了黄六郎这一家还有另外两家后来呢刘老板咬咬牙听说都被克死了有一家每到半夜就会听到古怪的叫声怕是闹鬼另外一家更惨儿子十几岁就撞了邪半夜拖著一口棺材离家出走离奇失踪第二天棺材铺老板也疯了一把大火把自己和老婆活生生烧死了总而言之他们的下场都很惨也许这黄六郎说得对鄂城真是百煞汇聚之地不适合开棺材铺呀马牧脸上平静如水心中好像毫无波澜刘老板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些了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刘老板唉了一声总而言之你就一开棺材铺的去哪里不行何必跟黄六郎死磕开棺材铺怎么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刘老板无话可说只能悻悻地离去当天夜里马牧刚刚熄灯睡下忽听黑暗中传来一阵怪诞的哭声隐约有十几二十人声调哀怨此起彼伏有女声有男声甚至还有婴孩的啼哭听在耳里真如鬼哭狼嚎般恐怖

马牧立刻起身刚想出去察看忽听外面砰的一声枪响紧接好几声乱枪又有一阵丁零当啷的陶罐碎裂声然后便悄无声息了马牧掏枪出门见到小武一手提一陶罐另一手握着手枪回来马牧松了口气怎么回事为什么开枪小武把陶罐递给马牧一张青色鬼脸更加狰狞黄六郎派人来了我和他们对射了几枪他们就跑了马牧接过陶罐里头传出一种怪异声响似是哭声又像猫爪子挠木头似的刺耳无比小武解释道这是一种名为哀虫的怪虫专门生在尸体里有时候在乱葬岗我们听到的诡异声音就是它们发出来的把它们装在特制的陶罐里就会发出类似人的哭声甚是诡异来人带了足足二三十罐恐怕是用人的尸体专门豢养的马牧冷笑道拿死者尸体养虫竟有如此疯狂行径我看他黄六郎真是离死期不远了第二天一早马牧刚刚出门却发现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他扭头一看只见侧边墙壁上血红一片竟给人泼满了不知是狗血还是鸡血的东西不用想又是黄六郎的手段忽然人群中有人惊呼看啊流血了流血了马牧低头去看店铺门口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块青色的大石头眼下这块石头竟跟泉涌似的朝外冒血不多时血色就打湿了整块石头流成一摊极为瘆人眼见众人怕得要命马牧骂了一句装神弄鬼回头进门很快他就端着一个大锤子出来砰砰两下把那石头锤烂了众人生怕马牧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可仔细一看石头里面竟是空的马牧低头检查了一下朗声道诸位这是有人装神弄鬼存心不让我的棺材铺开下去请看这块石头内部被凿空再用鱼胶铁钉重新固定装上红色染料等染料化开鱼胶鲜血就从缝隙里涌出来这分明是江湖骗子的把戏马牧在石头残骸里面一掏拣出好几根铁钉众人一片哗然接下来两天什么从天而降的鸟尸爬成死字的蚂蚁路过的道士和尚各种各样的异象轮番上场可马牧和小武对这些江湖手段了解极深每每总是信手拈来就戳穿了骗局这般下来谁还不知道其中猫腻有些老人渐渐想起这些年来不少店铺富户家里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怪事到底是谁装神弄鬼大伙儿这下是心知肚明了

黄六郎在家中一连砸了三个花瓶破口大骂都是下首战战兢兢立着的竟是刘老板原来刘老板为马牧打探消息其实不是心里愧疚实在是黄六郎专门派人找到了他用他家人的安危对他威逼利诱他才不得已去接近马牧黄六郎发完脾气咬牙切齿地说绝不能让这家伙嚣张既然软的不吃那干脆直接办了他听出黄六郎的杀意刘老板浑身冰凉黄六郎道在城内杀人有损我声誉他看一眼浑身颤抖的刘老板狞笑道就看刘老板能否想个法子骗马牧出城了刘老板啊地叫了一声软软地坐倒在地上接下来一连三天黄六郎都偃旗息鼓这天中午刘老板又上门了恭喜马老板你是一战成名连黄六郎都不敢再招惹你了马牧把刘老板迎进来刘老板此言差矣这黄六郎还不知道憋什么坏呢你太谦虚了我今天是专门请你吃酒来贺一贺你的马牧摇头道那黄六郎可是伺机而动想要找我麻烦我可不敢出门刘老板在袖口一掏我早想到了所以直接带酒过来了马牧也不推辞两人到了里间就着一张桌子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开了这一次马牧醉得很快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原来马牧之前是当兵的因为意外发了点横财才带着小武到鄂城来买这间铺子也是为了好好安顿小武两人越喝越开心马牧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大吐苦水说自己生活也不容易过得艰难之前是觉得刘老板受了欺负义愤填膺所以才不压价出了三根金条那已经是他全部的钱了马牧抓着刘老板的手真是情真意切句句真心听得刘老板眼神闪烁愧疚得很终于见马牧睡过去刘老板总算松了口气他也喝了不少扶马牧躺到床上给马牧盖好被子没有立刻离开他内心是五味杂陈恨不得现在就叫醒马牧说出黄六郎的阴谋可一想到违抗黄六郎的下场他又长叹一声这年头谁没有难处呢刘老板转过身子刚要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马牧的声音刘老板你何故叹息啊刘老板一惊扭头一看马牧正襟危坐双眼清明炯炯有神哪里还有半点醉态刘老板脸色唰地一白马马老板你是装醉的马牧盯着刘老板半晌不说话突然双眼一眯再次躺倒在床上随即鼾声如雷马老板马老板刘老板连着叫了好几声马牧都没答应心中惴惴不安刘老板撒腿就往外面跑天色明明大亮可这熟悉的铺子里却遍布一股阴森寒意尤其是走到厅堂的那堆棺材中间刘老板当真觉得脚底板像踩在冰块上一样透心凉忽然咯噔一声刘老板啊地叫出声来好像有口棺材响了扭头去看整个厅堂哪里还有别人刘老板心里有鬼吓得屁流地跑了刘老板刚走不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小武打开门是个没见过的中年人来人也不害怕怪脸的小武急匆匆地问道马老板人呢小武回道他醉过去了你是我姓冯是城外云庄的私塾先生唉庄里一个孤老死了实在可怜邻里筹了点钱让我来这儿买一口棺材小武点点头成店里正好有几口成棺你进来挑选吧冯先生走进门内瞅了一眼随手点了一口棺材就这口吧对了小哥我一路是走来的棺材可搬不回去得你帮我运回去小武朝这人的鞋子看了一眼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你挑选的棺材怎么小武为难道这口棺材是上好的木料所制价格上可能贵了些我听你说是庄上人筹钱来买的冯先生结结巴巴地说道是这样啊这个我太着急了没想太多太贵的棺材可不行小武也不待他自己挑选又说道我里间还有一口薄棺材价格公道用料也实在冯先生忙不迭地点头可以就要你说的那口了小武收了钱走到里间不多时拉着牛车从院门转到门口实在抱歉马叔醉得不省人事我一个人搬不动棺材不如明早等马叔醒来冯先生赶紧说道不必这么麻烦我帮你一起搬小武领着那人进了里间阴森森的微光中果然见到一口薄棺材可冯先生刚一上手顿时脸都涨红了这也太沉了小武淡淡地说道我们铺中的棺材都是真材实料自然沉两人好不容易把棺材搬上了牛车冯先生喘着粗气道咱们快走吧太阳渐渐西斜根据冯先生的指点牛车慢慢走上了一条小路来到一片密林之中这时冯先生突然捂住了肚子说闹肚子然后一溜烟地朝密林跑跑了几步他朝后看了一眼没发现小武跟来当即左转右转来到一个小山坳外低声叫道黄老爷黄老爷随着叫声三三两两的凌乱脚步声从山坳里传出一会儿竟走出十几个人来都腰佩手枪全副武装不仅黄老爷赫然在列连刘老板也跟在其中原来马牧一直很警惕没有特殊情况根本不会出城黄六郎便让刘老板灌醉马牧再让冯先生把小武给诳出来接下来只要派个人去给马牧报信他自然不得不出城黄六郎得意地对刘老板笑道做得好啊不过刘老板还得请你帮个忙刘老板心里一咯噔只听黄六郎说道劳烦你再跑一趟知会那姓马的一声就说他侄子在我们手上刘老板顿时脸色煞白马牧当兵出身要是知道自己出卖了他还把他侄子给害了还不一枪崩了他刘老板正想着托词黄六郎像看出了他的心思怪里怪气地说刘老板不想去听说你女儿今年十二了生得倒也是不错什么时候让我手底下这帮兄弟见见刘老板一听顿时急了骑上马就往鄂城赶去打发走了刘老板黄六郎一行人也不耽搁很快便从四面八方朝牛车包围而去等他们稍稍走近惊讶地发现牛车棺材都还在但牛和小武却不见了而且牛车上的棺材棺盖不知何时已经掀开黄六郎眉头紧皱难不成小武发现问题骑牛跑了忽听一声哞众人扭头去看原来牛被拴在二十米开外的树上正悠闲地吃草牛既然还在那个少年郎去哪儿了忽然黄六郎看向中间那口掀开了棺盖的棺材惊得双眼直瞪该死拔枪拔枪快射话音未落两根黑乎乎的短棍忽然从棺材里头抛了出来众人慌作一团手手榴弹轰的两声巨响过后两双手四支枪同时从棺材里头伸了出来借着手榴弹的掩护火光喷涌而出一时间整个树林中爆炸声枪声尖叫声大作硝烟四起话分两头刘老板骑着马不多时就到了原本自家的布铺门口看着物是人非的布铺刘老板当真是百感交集他上前敲门可敲了半天都没人来开难道马老板现在还醉着他干脆直接从墙上翻了进去找遍整个店铺却始终没有看到马牧没办法只能等马牧回来了就这般刘老板胆战心惊地坐在院里等了一个时辰直等到天色黑了门外才响起开门声终于回来了刘老板赶紧冲到门口一看惊呆了只见马牧驾着一辆牛车停在门口小武赫然就在他边上牛车上还有一口棺材如同历经了枪林弹雨好多地方的木皮都剥落下来却没有散架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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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六郎指的是什么(马老板棺材铺)
这是辛亥革命后发生在鄂城的故事这天刘老板起了个大早他的布铺开在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可近些日子的生意却一落千丈好在前几天有介绍人联系他说有人要买他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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